心中忽地警觉顿生。
眼前的海水逐渐凝聚，缓缓组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形。
“是谁？！”
陈墨顿时如临大敌，撑起身子，四肢趴伏，摆好了战斗的架势。
那人形像是一个小女孩模样，并没有让自己变得更高，就那么在海底与眼前巨大无比的邪龙对视着。
论体型，她比自己的一个小指甲盖还不如，散发出的气势却如整片天地般恢弘，让人凭空就无法产生与之对抗的想法。
“你…你是谁？”
陈墨很久没有感到害怕了，但面对这个小女孩，他有些拿不准，如果对其产生丝毫的敌意，恐怕自己顷刻间就得完犊子。
“我是谁？”
完全由海水组成的小女孩发出机械般没有腔调的声音。
“他们…很多人，叫我天问，也有人称呼我为…创世神。”
小女孩没有表情显露，淡淡地说道。
天问！？
这两个字仿佛一把沉重的铁锤，砸在陈墨的心头，让他瞬间如坠谷底。
他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，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，快得让他措手不及。
此时，化身小女孩的天问面无表情，声音冰冷地说道：
“你的力量太强大了，我担心你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，现在给你三个选择：
一、被我放逐进迷雾之渊，永世不得逃脱；
二、抽走一半的力量，跌落回神灭级；
三、直接被我抹杀，鉴于你的灵魂来自天外来者，我可以保留你的弑神者职业，但要清除你的邪龙帝子身份。”
一字一句，宛如刀子般狠狠地戳进陈墨的心里。
小女孩给他的这些选择，无一不是艰难的抉择，哪一个都让他难以接受。
看似最容易接受的跌落回神灭级，也让他感到情绪失落。
一路奋斗至今，不就是为了变强，登临绝巅吗？
可如今却要抽走他的力量，意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成为最强者的梦想了。
然而，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。
陈墨为了活命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那个，天问系统，能不能再商量一下……”
“不能商量，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做的。”
小女孩的声音冷漠而机械，宛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：
“本来我的处理对象只限定于禁忌级存在，但你是一个特殊的个体，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，你的实力增长速度以及展示出的野心，让我觉得有必要提前作出处理。”
听闻，陈墨想骂娘的心都有了。
可他依然不死心，想要反抗命运。
“天问系统，在你处理我之前，我想问几个问题。”
陈墨直视着小女孩空洞的双眼，声音在空旷的海底回荡，仿佛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对话。
“可以。”
天问系统给了他这个机会，声音冰冷而无情。
陈墨松了口气，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，他深吸一口气，问道：“你对自己创造出的启源世界满意吗？”
果然，这灵魂第一问，让小女孩空洞的双眼有些波动，直接僵在原地。
天问系统如果只是执行设定好的命令，那陈墨觉得自己今日必死无疑，想都不用想。
但直到他看到天问的反应，感觉似乎还能再挣扎一下。
“满意……不满意……”
小女孩的声音摇摆不定。
在陈墨眼里，她难得表现出一丝纠结的情绪。
仿佛……是在与自己的内心进行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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