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，玄凌的脸瞬间垮了下来，道：“师傅，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？”
苏千月看着他皱成一团的小脸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，柔声道：“你为何要这样说？”
玄凌声音略有些哽咽道：“人家都说一日为师，终生为父，我既然已经拜你为师，这辈子就认定你这个师傅了，你却要将我教给别人教导——”
苏千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，道：“先前我在云清观的时候已经跟你哥哥说过了，人当然可以有很多个师傅，你现在年纪还小，甚至连字都认不全，世间上的学问虽然有千百种，但是大部分的学问，尤其是医术，是离不开深厚的阅读量和渊博的知识，所以我让你去学堂学文化，也是为了你以后学医术打好基础。”
玄凌听苏千月这么温声细语地给自己解释，本来揪成一团的心也满满宽慰了些许。
只要师傅不是嫌弃他，不要他，一切都好说。
“师傅，那我呢？”玄清听苏千月让玄凌去上学堂，忍不住低声问道。
他在云清观上已经学过几年的道术了，不过他先前那个师傅并没有什么本事，而且还不肯教授他们，所以蹉跎了几年，其
实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。
“玄凌年纪小，能去学堂自然是好的，我年纪大了，不如让我跟在师傅当个小厮吧？这样既可以帮师傅节约一些支出，又能随时跟在师傅身边，方便师傅教导。”玄清见苏千月沉默不语，心道，定然是他让师傅为难的，不由得急忙提出了一个建议。
然而，苏千月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道：“什么鬼！你可是我苏千月的首席大弟子！你要当小厮？你脑子里头想的都是什么东西！”
想当初，她在沛国的时候，跟着大国师学东西，那可是大国师座下最尊贵的弟子，吃穿住行都比照公主，不管朝中大臣，还是诰命夫人，还是皇宫贵族，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地问好。
现今换了她来收弟子，虽然没有师傅那样的实力，让她的弟子比照公子皇子的待遇，但是总不至于沦落去当个小厮吧？
这话说出去，简直是有辱师门啊！
玄清被苏千月斥责了一句，面色顿时变得有些惶恐了。
他紧紧抿着唇瓣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苏千月，低声道：“师傅不要生气，那要不弟子在后院当杂役也是可以的，如此便不会丢了师傅的
颜面了。”
苏千月气得直接轻轻薅了一把玄清的头发，无奈道：“你脑子里头都在想什么！我收你们当弟子，是要你们好好学习，将我的本事发扬光大的，你整天就想着去当个小厮，去当杂役，你哪来的时间学东西？你也给我去上学堂，白天自有先生督促你们勤学苦练，晚上下课了我再传授你一些道法的基础功夫。”
这话一出，玄清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，目光痴痴地看着苏千月，声音低的简直如同喃喃自语一般，道：“不对啊，师傅，我们白日去上学堂，挽上回来又要学习，那，那岂不是没有时间给你干活了？”
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傅呢？
他在道观上劈柴烧火整整三年，这才换得一个门外弟子的名额，只能观看门内弟子练功。
哪怕后来成为了道长的亲传弟子，他仍然是做一些收拾头尾的杂活，真正能学东西的时间是少之又少的。
不仅是他，他看哪怕是杀猪匠，木匠，还是裁缝收弟子都是一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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